凌止:嗯???

    容瑾皱起眉头,以自己现在的语速,不晓得何年何月才能把话说完。看着说了一句话以後就迟迟没有下文的容大佬,凌止忽然福至心灵,明白了他的意思。

    「要不再去领域里吧。」他笑咪咪的提出建议,「没关系,我不介意。」

    他是真的不介意进去领域,反正九离也不在这里,没人可以阻止他啦!凌止跃跃欲试,在作死的边缘疯狂蹦迪。

    闻言容瑾嘴角扬起一点细微的弧度,转瞬及逝,厉鬼的眼神前所未有柔和,没说什麽,直接把凌止又拉进了领域里。

    这次不再是漆黑一片,他们来到一间病房——凌止意识到这里跟病房的布局十分相似,似乎就是容大佬住的地方。

    容瑾直接将往日记忆放给他看,凌止还在仔细观察病房的布局时,房门忽然打开,一名身着病服的青年被推了进来。

    外面那人的动作粗鲁,青年踉跄了几步才止住,房门已经重重关上了,凌止看着这段画面感觉拳头有些痒,想把外面那人好好教训一顿。

    青年正是容瑾,尚未变成厉鬼的容瑾——他的脸色依旧苍白,但比死後鲜活许多,至少还像个人,只是表情极淡漠,即使被这样对待也没有任何反应,在原地站了片刻就走到床边坐下,垂着眼发呆。

    这处病房过於简陋,除了一张床和小桌子以外就没有其他东西,四面纯色水泥墙给人十分压抑的感觉,凌止发现青年裸露在外的手臂布满各种伤痕,有些甚至还在渗血,并没有被良好包紮过。

    这只是其中的一个片段,记忆开始快速播放,一天又一天重复着同样的画面,青年被带出病房,再带着越来越多的伤回来;他的脚步开始不那麽平稳,并且迅速消瘦下来,原本尚算修长的身形如风中残烛,彷佛随时都会倒下。

    凌止看着看着,慢慢皱起眉头。

    他发现青年非常平静,话也很少,很配合这些人的举动,这不是看透生死豁达的平静,而是对苦难已经麻木的平静。

    是已经将苦难当作生活中无法摆脱的一部分,那样一种平静。

    是绝望以後的沉默。

    虽然这麽说很对不起容大佬,可是不对,麻木之人不会变成怨气深重的厉鬼,他们待在阴冷黑暗的谷底,早就习以为常,不会对此感到任何怨言,只会认为这是自己应该承受的。

    一定还有发生什麽,才让容瑾触底反弹,开始怨恨这一切的,这绝对跟外面那夥人脱不了关系。

    容瑾一直静静注视着凌止,看着他脸色越来越黑,似乎对这些事气愤到极致,握着自己的手也下意识用力。

    原来他们还牵着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