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愤怒?

    不,是他希望你愤怒。

    刻意激怒你,希望你失去理智,从而丢掉你原本灵活的优势,不顾一切地进攻他。

    你突然意识到,你想把欧米拉杀死在这,他同样也是这么想的。甚至,你隐隐有种感觉,欧米拉想要留下你的程度更甚于你。他看着你的眼神,除了是在看一个难缠的对手外,还像是在看一份令他垂涎三尺的、真正的大礼。

    ……大礼?

    你嘶哑开口,语气森寒,像被刺激到只想杀死对方的兽:

    “好啊,那就看看究竟谁能留下谁。”

    温度再次猛地蹿高,地上伏着的焦尸上轰一下蹿起几米高的火焰。你一翻手,身形消失后又无声无息出现,超出他领域的半径,又偏是他稍稍往前点就能够到的位置。

    飓风紧随你的轨迹掀起,火借风势,沿风一路暴涨。其中几朵火焰几次闪烁,眼看他就要再次出现,你在高涨的温度下不得不变换方位,但又不舍远离,只是在近处另一个点出现。

    如此往返几次跃动,没来得及从你俩闪现追逐中及时逃脱的士兵皆在高温下着起火来,哀嚎着往外围奋力跑去,可依旧倒地化为火蕊的养料。侥幸逃过一劫的士兵见此惨状,无论是不是正在交战,也纷纷掉头往外围冲去。

    仅仅片刻时间,你们周围一圈除了在地上翻滚惨叫的人形火焰,已经不再剩下什么人。

    “你想用我杀我的兵?”无止歇的飓风擦过你的耳,像欧米拉伏在你耳边说话一样,这种感觉叫你恶心的一哆嗦:“可躺在地上惨叫的贝拉琴人好像更多些呢。”

    “去死。”你言简意赅。

    你不断移动着,好似不甘心地在他身边环绕伺机寻找突破的机会。周遭的惨叫声越来越低,最后几次你跃动时,只剩了火焰在油脂上燃烧的噼里啪啦声。

    “都死完了。”风声叹息,又是很感慨的语气:“我猜错了,你们并不是朋友吧?”

    “我还记得一开始,我们在他面前砍贝拉琴人的脑袋,数一个数砍一个,砍到他肯说为止。最后牢都砍空了,他一个字都没说,我们就把那些脑袋放地上,对着他挨个摆好,用滚水浇熟。啧,他的眼睛红得和浸了血一样,那样子像恨不得扑过来杀了我,手掌都钉在柱子上了,手腕还是不停在抽。”

    “如果他还能动弹的话,怕是宁肯再死一万次也要拖我垫背吧?还好最开始我们就把他每个手指的神经全挑掉了,再从指蹼剪开,五根手指垂着就像五根软软的面条,连动一动指尖都不行。”

    你的额角一跳一跳,脂肪燃烧的馥郁香气随风吹到你的鼻尖,若非知道这是人体燃烧产生的味道,也许你会以为是欠功底的厨师烤焦了牛羊。

    不要去闻、不要去听、不要去想。把一切感官都当做无意义的附属品,如果细想,便会深陷他的圈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