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花寅似乎并不对这个答案感到意外,只轻轻应了一声,转身踢了一脚敞开着的大门。

    段栖睁大双眼像是要看清他,眼前突然一黑,灯也被关上了。

    窄小的弹簧床因为外力的强势侵入而咔嚓作响,段栖只听到“砰”一声响,那是自己被砸在床上的声音。

    花寅一把扯下领带,反手就将段栖刚刚撑在床单上的双手绑住。他从绑着的双手中间钻进去,单手捂着段栖像是要张开的嘴巴,将自己的嘴唇抵在段栖额头上,一声一声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没关系”。

    不知道是跟谁说。

    段栖只听到皮带打在衣服扣子上的声音,声声作响,细碎绵长,又更像是打在自己的骨肉里,崩得神经都开始颤抖。

    “唔”段栖强撑着想挣脱,却打不起精神,只能趁着花寅手指移动的缝隙将嘴巴从他的指缝间移出来,近乎破音地问他,“你要做什么?”。

    “做什么?”花寅觉得好笑,腾出来的左手绕过他的腰侧,一路向着尾椎骨往下磨,在段栖起伏不断的身体上摆弄,在寸寸骨节间挪动,他说,“回家”。

    段栖骇然睁大双眼,眼眶里的血丝滋生着像是要将他吞噬,全身的骨髓都开始疼。回忆逼着他将眼泪逼了回去,却又不小心将泪珠留在脸上,滴滴顺着脸颊滑向脖颈,恍惚之中,回到了从前,那藏着心灵深处更隐秘的地方。

    那是深夜里,不知喝了多少酒的花寅将他堵在酒吧的厕所隔间里,磨蹭半天,却只问他要怎么回家。

    明明是关心,说出来又更像是嘲讽和什么别的。

    “不用你管”是段栖一贯的语气,疏离冷淡,对上花寅,更可以说是不客气。

    “哦”记忆中的花寅似乎也不生气,他在段栖这里早就没了脾气。

    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又许是厕所里光暗,摧残理智,段栖迎面看向他,笑了笑,又说:“不回”。

    “那去哪里?”花寅喝得太多,似乎是有些醉了,脸上有一层淡淡的红晕。

    眉眼间那淡淡的疲倦似乎不能阻隔他寻个答案,对于段栖,他似乎有用不尽的耐心和精力。

    “花寅?”他叫他的名字,舌尖轻收,缓慢婉转,像是在呢喃。

    “嗯?”花寅揉了揉眉心,看不清他的表情,凭着本能的反应轻声应着。

    “你为什么非要缠着我呢?”他说,“如果是为了小时候的事,我早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