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泽年睁眼的一刹那,看见的是林灯一慌张而骤缩的眼瞳。

    那么黑,那么纯粹。

    眼下的那颗淡而浅的泪痣像寒冬枝头的一颗小巧红梅,即使小,却在一片雪白中莫名的添上色泽。一如此时。

    喻泽年烧的头昏昏沉沉,那双幽深的眼底像蒙了层雾气,喝出的气息灼热而急喘,而定睛瞧清上方的人后,他的呼吸一滞。

    林灯一急于撤开,他猛地抬头,就在这时,没有任何理由的——喻泽年抬手,一把按住了他的后脑勺。

    阻止他的逃离。

    “你。”林灯一微微睁大眼睛,随后声音一沉:“放开。”

    喻泽年大梦初醒般忽的撒手,说了声“抱歉”,然后坐直身体。

    他揉了揉太阳穴,问:“我怎么睡……着了?”

    他其实想问的是怎么睡到你腿上了。

    再看自己背后,此时正披着校服。

    “谁的?”喻泽年问。

    林灯一站了起来:“我的。”

    “趁着还没死,跟我去医务室。”林灯一简单收拾了下桌子,抬手在桌角敲了敲,自己先走到后门。

    喻泽年还没反应,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林灯一在后门喊了一嗓子:“喂,喻泽年。”

    喻泽年慢吞吞的站了起来挪到后门,一出后门就靠在墙上揉着太阳穴摇了摇头。

    林灯一皱眉看他:“还行吗?”

    喻泽年笑:“小同桌是在关心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