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平看着换了一身衣服就彻底变了个人的“谢言”,两眼一黑,差点直接倒在地上。

    所以他之前到底都干了些什么?

    不仅顺手救搭救了敌国暴君,还跟暴君本尊表示,自己其实很讨厌他?

    陆长平听说过,自暴君继位以来,反对他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多少年了,都没有人敢在暴君面前这般放肆。

    怪不得昨夜的“谢言”态度突然变得那般奇怪……

    由于过分震惊,陆长平甚至没有察觉暴君在第一眼看见不戴帷帽的他时,眼底隐隐闪过的那抹惊艳。

    等他好不容易缓过神来,谢言……不对,是谢玄元,已经将目光从他脸上收了回来,换上了一副高贵冷艳的表情,开口还是惯常的欠揍语气。

    “怎么?现在知道朕是谁了,开始后悔了?”

    很不幸,陆长平此时的心情真的被他说中了。

    悔,他真的悔死了,当初为什么会一时心软给那个暴君鸡腿吃?为什么还手欠地帮他包扎伤口?

    要是他心狠手辣一点,将人扔在那座破庙里不闻不问,说不定暴君现在已经把血彻底流干净了。

    谢玄元等了半天,饶有兴趣地看着陆长平脸上的表情变换,不知自己一个人脑补出了什么,忽地绽开一抹笑意。

    不论为人,单论颜值,就连陆长平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暴君生得明眸皓齿、俊美夺目,真心实意笑起来的时候显出一种纯净无害的少年感,极具欺骗性。

    盯着陆长平的脸看够了,暴君便毫不客气地进了屋子。

    从门外到屋中那几步路他走得慢且稳,并不需要人搀扶。

    若不是陆长平昨夜亲眼看见过暴君腿上血流不止的伤口,只怕根本不会相信眼前的人双腿差点叫人给废掉。

    在经过陆长平身前的时候,暴君的手也没老实,指尖微微一勾,便将陆长平的下巴挑了起来,略微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说道:

    “看在你昨夜心甘情愿为朕牺牲名节的份上,朕就姑且饶你一命,不再计较旁的事情了。

    只是你答应过要帮朕一个忙,此事是容不得反悔抵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