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的生活枯燥,而离开Abondon对他们来说更是一种无望的等待,而这种漫长的等待中一点一点得磨灭着他们的斗志。待的久的人完全丧失斗志和野性,随波逐流,来的晚的人的思想也一点一点得钝化。

    他们就像是一群被拔去獠牙和利爪的野兽,剩下的只是求生的本能。

    七人来的时间不长,且各有计划,他们不参与任何的组织行动,特立独行,他们仿佛从未消沉过,并非状态上的朝气蓬勃,生机盎然,而是处于一种欲破壳而出的状态。

    安德鲁森观察着他们,留心着他们的举止。

    他们的适应能力让他叹服。

    他曾问过Dr.兰诺,这个拥有纯正的古东方容貌的男人,他的一切如他的眸子一般黝黑深邃,让人无从查探。

    那时这个男人回答他:“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

    那是一段拗口的语言,并非星际现在普及的语言,安德鲁森听来玄之又玄,有着莫名的深奥之感。

    Dr.兰诺见他皱眉疑惑不解的模样,便笑了下又用星际语复述了一遍。

    安德鲁森恍然大悟,思索了一下,浑浊的眼中微微亮光,为眼前的青年的心性而赞叹。

    可Dr.兰诺却摇了摇头,感慨了一下,“这是古东方的哲理,这样的翻译依旧词不达意。”

    “蛰伏休眠的猛兽总有苏醒的一刻,来自他是野兽的底气。”

    “在几乎没有希望的情况下野心未失,必然也是因为有底气,拥有一张底牌,可以力挽狂澜的底牌。”

    Dr.兰诺叹息道:“Abondon还是太小了。”

    他的目光是望着垃圾山的方向的,安德鲁森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则是浩瀚的星际。

    “那里才是最终的战场。”他悠悠然道,唇角一直挽着笑。

    安德鲁森的心态一直很平和,来自于年龄,也来自自己半生的诸多经历,他曾经历过万众瞩目万民拥戴,也曾跌入谷底为世人唾弃,所有的经历概括起来不过是成王败寇。

    可如今看着Dr.兰诺却生了些许遗憾,遗憾自己的眼睛不能将未来窥探。

    适时,格林恩拉着普特走来,普特扑在了安德鲁森腿边,紧紧抱住后仰起头冲着他露出了大大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