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驿站到暝茳城大约两天路程,快马加鞭半天多也是能到的。

    一行人特意乔装打扮了一番才进城。

    周信只知他的妻儿兄弟被抓并且被分别关在两个地方,但具体关在哪儿却不得而知。

    南决擅追踪和查探,很快带回消息,“周信的妻儿被困在王府,结拜兄弟被关在大牢,大牢那边已经打听出具体位置。王府守备森严,明卫暗卫交织,里面的情况实在打探不到。”

    周信一拳砸在桌上,将桌子砸了个坑出来,“詹亲王世子为了防止我救人故意将他们分开关押,一旦我救一方另外一方就会杀人。”

    这也是他被钳制的原因。

    詹亲王府守备森严想闯进去救人几乎不大可能,他们一行人也不具备硬闯的能力。

    大牢那边也是重兵把手,不过比起王府,大牢就要简单一些了,南决还搞来大牢的地形图。

    难的是詹亲王府,需得潜入进去先把人找到了才能谈救人之事。

    福临楼是暝茳城最大的酒楼,来往的客人非富即贵,还不到饭点便有衣着华贵的人进进出出。

    一辆镶红绿宝石的马车缓缓停在福临楼门口,小厮将踏脚的凳子放好。

    马车里的人先探了个头出来,头上的玉冠碧绿莹莹醒目耀眼,同他马车上镶嵌的各类宝石相得映彰。

    男子下了马车刚走两步突然被一块东西砸到,身旁的小厮见自家公子被偷袭,当即嚷嚷起来,“是谁?谁这么大胆敢对我们二公子扔东西,不想活了?”

    那被砸到的男子却没有着急,反而一手摸到脸上的东西,柔软有度带着扑鼻的女人香,他用力吸了一口,“香。”

    绣帕做工精细一看就不是一般女子所用,捏着绣帕仰头看去,只见打开的窗户半依着一个人。

    精致的妆眉,唇角带着若有若无的浅笑,淡淡的孤傲中带着三份慵懒,“哎呦,手滑不小心砸到公子了,在此给公子赔罪。”

    男子浑身一颤,他听过如黄莺般鸣翠的声音,也听过那娇娇嗲嗲能把人骨头说酥了的声音,还有那像小女娃娃般乖巧可爱的声音。

    但像这种霸道中带着慵懒,不骄不嗲不讨好的声音,是他不曾听过的,一把推开还在叫嚣的小厮,陪笑道:“砸的好,砸的好。”

    男子捏着绣帕急匆匆上了二楼,迫不及待敲响二楼雅间的门,门被打开,他绕过屏风一眼看见还斜靠在窗边的女子,女子一袭红衣漫,听声回头,那慵懒的神情在看见他时忽而一笑,笑容不带丝毫矫揉造作好似高高在上的王,鄙夷众生,他忽觉腿有些软,咚的一声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