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淮数着日子熬过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她手上的伤都要好的差不多,她还没出过院门。

    大概是上次逃出府被容韫发现,这次她院门外的看守加大了力度,桑淮甚至觉得整个丞相府的人都来看着她了。有一次桑淮还听到院门外有府里厨子说话的声音,她还特意嘱托厨子做些她爱吃的点心过来,结果厨子说他今日得守在这里。第二天才亲手做了点心送过来。

    除此之外,最要命的是容韫抽查了她的功课,虽然说不上一塌糊涂,但也好不到哪里去。

    桑淮才不在乎这些。

    她能被放出去就已经开心的不得了。她这些日子在屋里憋着,都快把屋里有几块砖都摸透了。

    桑淮的小脑袋里面想了许多庆祝方式,最后决定去后院把自己埋得那几坛酒挖出来。经过上次上元节,桑淮已经想开了,要及时行乐才是正经,不然这酒再见天日都不知要什么时候了。

    至于回弋城的事情……桑淮看着和自己一样吭哧吭哧挖土的流云,心里也知道没什么希望。自从被她骗了两次之后,流云现在已经不相信她说的了,恨不得把她捆在自己身上,就怕她丢了。

    桑淮特意挑了个容韫不在府里的日子,主仆两个先后进了后院。

    当挖到第一坛酒时,桑淮脸上已然沾染上土,扑闪着大眼睛满意的看着还半埋在土里的酒。

    就在准备挖第二坛的时候,府里的下人来报,说是有夫人的请帖,让夫人亲自去前厅查看。

    请帖?

    桑淮疑惑的看向流云,有些不明就里。她嫁给容韫一年了,之前病着基本闭门不出,她在这皇城里没什么熟识的人,更遑论请帖这种东西。

    流云也很是疑惑,但还是道:“夫人去一看便知。”

    在桑淮的认知里,以为的请帖都是喜宴才会有的,没想到位居高位的臣子夫人们也会互送请帖,一同聚一聚。

    这次给桑淮送拜帖的,是苏御史的夫人,邀她在两日后于御史府邸一聚。

    桑淮听着流云念着文邹邹的说辞,脑袋一阵阵的发懵。她不知该怎样去面对那些在皇城长大的夫人们,她深知自己和她们是不太一样的。

    她现在不是弋城的那个可以肆意妄为的小霸王了,她现在还代表着容韫的脸面。虽然前些日子那教引嬷嬷教了她些东西,可那种东西治标不治本。

    “我可以拒绝吗?”桑淮皱着一张脸,仔细打量那张请帖,上面的字迹娟秀,流云说这种帖子都是苏御史夫人自己亲自写的。

    “夫人莫怕,”流云安抚道,“奴婢听说过这种夫人们的聚会,大多是会聚在一起喝茶赏花,不会有多难的。夫人拒绝这一次可行,但夫人以后还会接到其他人发来的帖子,不如这次就先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