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讲实话,一开始选择这个学校和专业，就是因为高考分不好看。”
“但侦查学，学下去还是挺有意思的,有时候能带入FBI的感觉。”
“关于未来，呃……感觉还远，”男生低头笑了笑，挠头，“希望……可以当一个合格的人民公仆吧。”
苏慕善翻开到访谈录的最后一页,问题都问完了。
她对他温和地点了头,比了一个“OK”的收拾。
采访结束，镜头里的人影起身，对着白色绒布迟钝地聚焦。
陈一昂搓着双手走过来,还有点紧张：“……那个,嫂子，我能不能看一下啊？我表现得还算得体吗？要不要重来一遍。”
“挺好的,”苏慕善按下摄像机的播放按钮，复播给他看，“你看，挺很自然的。”
采访本就应该反映最真实、质朴的事实与感情,不需要辞藻的润色。
陈一昂十分顾忌亲疏，离她大几十公分远,双手背在身后,伸长脖子张望,“哎，我去，头上怎么还有根呆毛竖起来了？要不还是重新录一这段？”
他不说，苏慕善都没发现这处被风吹起的无伤大雅。
她抿唇笑了笑,“没关系的，后期还要剪辑，我从刚才的素材里剪一段儿补上就好了。”
“那，那好吧……”陈一昂双肩塌下。
谢臻不耐烦地推开了大门，嗓音在偌大的空旷厂房里回荡，“完了没啊？就你特么磨磨唧唧的。”
苏慕善回过头，见他拎着几瓶水已经走到了跟前。他将一瓶柠檬水往她手心一塞，丢了瓶怡宝砸向陈一昂的方向。
陈一昂上本身稍稍往后一闪，接住，赔笑道：“咳，我不是拜托嫂子帮我后期修片修好看点吗？”
谢臻丢他一记白眼，“……收拾东西，收完回家找你妈晚饭去。”
撤到后面休息的苏慕善，捧着饮料微抿一口，低声一笑。
她是在拍寒假一个视频作业，主题是不同层次大学新生进入大学校园的自我发现，她前两天已经采访两位极具有代表性的同学——充满贵校光环的贺惟和本校的工科女秦思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