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时候还打算着向西追击柔然的父亲,也只能乖乖地跟着廖镇野一块回到洛阳了。
之后的发生的种种事情,再离奇再不可思议,也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直到四年后,真正踏上前往恒州的路途时,父亲才觉得自己这才是重新活了一回。
但是问题也随之而来。
首先,他的手里并没有兵;其次,以朝廷那时大权旁落的情况,也不可能会给他提供粮饷来支持他与柔然作战。
这就注定了他在恒州的这十六年里,对付柔然,只能以守为主。
但父亲却不能满足于这种现状。
长远来看,若是想要打造出一直强悍有力的军队,既需要身强体壮的士兵,还需要足够的粮食。
可是以恒州当时的情况来看,做到哪一点都并非易事。
于是父亲为了实现这一目标,努力了十六年,结果自然也是令他十分满意。
本来他打算二人从洛阳回来之后,就向柔然开战。
如果他在战场上出了什么意外,那么自己这个刚刚被朝廷册封的小侯爷,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承袭他的爵位。
不过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父亲的用心良苦。
当他彻底意识到父亲已经不在了的时候,他已经顾不上什么乱臣谋反、侯爵册封了。
他想到了远在恒州的母亲,他们父子二人走之前,她还在门前伫立了好久。
还有那支父亲用十六年心血打造出来的恒州军,那支与自己年龄一般大的军队,他们正准备着年后对柔然的进攻。
现在一切都乱了。
他能做的只有秘不发丧,匆忙整顿部下,不分昼夜的赶回恒州。
他该庆幸这是三九寒天,父亲的尸首还能够维持着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