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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被男人低沉的喘息声拖住了脚步，燕脂回过头，往床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她打开床头的灯，再看时宴，整个人被吓了一跳。
消瘦的男人，脆弱的像用玻璃做成的，只要轻轻一碰，就会破碎。
枕头，被子，床单，还有他的手上，衣服上都是血。
他双眼紧闭，眼下发青，嘴唇被暗红的血液沾染，他如同垂死的病人，好似下一秒，就会离开这世间。
麻雀从阁楼上下来，她想在大门口守着，结果她刚走到大门口，就看到外头站着一个人。
麻雀浑身抖了一下，连忙走出去。
站在山茶花树下的男人，双手背在身后，一只手里拈着一串菩提佛珠，深粉色的茶花花瓣从花盘上飘落，打着旋，落在了男人的袖子上。
龙无赦低下头，拈起那片花瓣，又松开手，让花瓣落进了黑色的土壤里。
“三爷……”麻雀耷拉着肩膀，在龙无赦跟前低下了头。
“带燕脂过来了。”像最上等的汉白玉雕琢而成的男人，他扬起头，望着阁楼。
阁楼上的某处窗户，亮起了昏黄的灯光。
“我想让时宴见他最想见的人，最后一面。”提到时宴的身体状况，麻雀的声音微有些哽咽。
龙无赦浅淡道：“在还没完成我的任务之前，时宴不会死的。”
麻雀抬起头，请求他，“三爷，那让人快把时宴送到实验室去吧，他从京城回来后，吐了好多血！”
龙无赦垂下眼睫，他如寺庙里，宝相庄严的神佛，让人见了，心头开阔，仿佛得到了救赎一般。
可他的眉眼里，从来都不会有慈悲怜悯的情绪。
“我让他提着龙熙凉的脑袋来见我，可他没做到，现在他被自己的能力反噬，没人可以帮他，这是对他的处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