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沐嘬糖画的功夫就有人上门了,陆河背了一筐的红薯,步履艰难地敲开了他家的透明门,险些磕一脑门子包。

    “你小子出息了,大不一样了啊。”陆河笑眯眯地环顾了一圈白墨的洞穴,意味深长地看了看黎沐,“有了亚兽果然不再那么糙了,好得很啊。”

    黎沐舔了舔上颚,欲言又止,很想说自己还不是他的亚兽,又觉得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他的内心天人交战,原则性问题啊,要不要维护一个兽人的清誉?

    黎沐一咬牙,厚着脸皮笑了,“你咋来了?”

    管他个虫王,迟早的事了!再说了,这个世界有个锤子的清誉,这些兽人们都是随心所欲的活着,弟娶兄嫂都是有可能发生的事。

    白墨几口嚼完了糖画,“陆伯,我自己住的时候也挺像样吧,被你这么一说,好像我以前都白收拾屋子了。”

    “哎,你不懂,你还小。”陆河将红薯尽数倒了下来,招了招手,“黎沐,你帮我瞧瞧我这大蓟用得对不对?我没存下来肉,只能给你带些红薯过来。”

    陆河撩起衣服下摆,背部朝着黎沐,横七竖八的伤口像无规则的长虫一样趴在老人的背上。

    有的已是成年旧伤,有的却是刚添的新伤。

    那些旧伤灼烧着眼球,白墨瞥了一眼就别过了头,转身包了六块糖塞进了陆河的背筐里。

    白墨习惯性用偶数,两块太少,四块不好听,只能选六块,就小一点儿的吧,刚好一口吞。

    黎沐仔细看了一通,确认没什么大问题,顺带又给他检查了一遍腿脚,有点关节炎,这大概就是他们不穿秋裤落下的通病。

    “就是这样用的,外敷内服都行。”黎沐说着又要将红薯装回陆河的背筐里,“红薯你还是带回去自己吃吧,我有的吃,饿不着。”

    陆河的食物要比自己紧张多了,不然上次也不会不加推拒地收下猪肉。

    白墨一手握住三四个红薯,哐哐地回背筐里扔,“陆伯,有我在,他怎么可能饿着。我捕猎是什么水平,你还能不知道?”

    陆河嗤笑一声,“你那捕猎技巧有一半是我教的,我能不知道?可惜了,你阿父的好本事没全传给你。”

    白墨敛眸,神色看不分明,“阿父?我阿父早就死了,当然没法将本事都传给我,不过没有他,我现在也活得好好的。”

    “你阿父肯定有他的打算,他也是等到你能自己找食后才走的。你怎么能说他死了呢!”陆河长叹一声,气急败坏地要去拧白墨的耳朵,被黎沐赶紧拦了下来,“陆伯,陆伯伯~你别动手啊,我家墨墨的耳朵不能拧的,会拧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