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声过后,细母屈名只觉眼前一阵阵发黑,身子酸软无力,仿佛大病未癒,从未有过的虚弱。

    他转身回瞧,但见辖下众人个个口吐白沫,目光散乱,双手紧抱着马颈,垂垂欲坠。

    “叮叮叮……”金铁交鸣声响彻上空。

    细母屈名侧耳倾听,脸色变得僵硬,拔弯刀虚空横斩一下,强打精神喝了一声:“减速!”

    说着话,弯刀归鞘,双手绵软无力的勒起缰绳,骏马轻嘶,慢慢放缓,又跑出十几步,速度已慢。

    “调头!”细母屈名大喝一声,一扯缰绳,骏马斜侧身甩尾,漂亮的一个回旋,转过头去。

    身后众人同做这一个动作,整齐划一,即使个个摇摇欲坠,操控骏马仍娴熟自如,宛如一人。

    所有人齐齐调头返回,待到帐篷所在,骏马不必他们操纵,自然的停下,顿时“砰砰”之声不绝于耳。

    这些骑士们个个精神坚韧,悍不畏死,此时终于放松下来,黑暗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个个陷入昏迷。

    细母屈名强忍身体不适,眼前一阵阵发黑,周围的一切有些恍惚,见到两个负赡兵从自己帐篷冲出来,他伸手指了指:“都……都安置好了!”

    说着话,他身子缓缓侧倾,往马下滑落。

    “小首领!”两个士兵大惊失色,忙冲上前,同时接住他雄壮身子,压了一个趔趄。

    他们扶起细母屈名,回到帐篷里,一个负赡兵眉清目秀,约有二十余岁,抓起细母屈名右手,按在腕间,皱眉沉吟片刻。

    片刻后,他抬头道:“叔叔,小首领气息紊乱,无大碍。”

    另一个负赡兵浓眉大眼,约有三十余岁,典型的西夏人,双眼精芒闪闪,抚着黄色胡髯,沉声道:“是刚才的琴声!”

    “叔叔,刚才琴声好怪,究竟怎么回事?”眉清目秀的青年问。

    大汉抚髯摇头:“我也不知,实在古怪!……咱们去把其他人安置了,他们的人个个自身难保!”

    “嗯。”青年点头,起身跟着他出了帐篷,嘴里叹息:“亏得咱们练过功夫!”

    两人出去,把昏迷不醒,口吐白沫的众骑士拖回各自的帐篷里,把马各自拉进去,忙了好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