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南安一边喝着红酒,一边看着吕晓玲是怎么把一杯气泡水浇在了吕达脸上,用高跟鞋狠踹他的膝盖,然后掷地有声地说:“离婚!”

    “别,别……”吕达当场跪了下来,他抱着吕晓玲的腿:痛哭流涕:“晓玲,你冷静点,你肚子里还有孩子……”

    这就是这个孩子降生的目的,不是为了接受祝福,而是为了在父母决裂时分担抛货。

    不是为了孩子,从头到尾就不是为了孩子。

    但凡吕达有一刻想起来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他就不会去碰那个年轻女孩的手。

    吕达真正为的是吕晓玲父亲手中的人脉。

    他的这个岳父在业内颇有地位,是晏钟青的老友,律师事务所的大部分客源也都来源于他,离开了这个岳父,他就又成了当年那个什么都没有的穷小子。

    他敢都不敢想这样的后果。

    “我跟她真的没什么。”他胡言乱语地解释着:“我跟你说我去出差,就是怕你想太多,自己把自己给气着了,你现在这种情况,我生怕你磕着碰着,我怎么舍得你多想?”

    “离婚!”和吕达又哭又闹相比,吕晓玲空前的冷静,她再次申诉自己的诉求)“我说我们离婚。”

    都这种时候了,吕达想着的竟然还是怎么继续骗她。

    她无法忍受自己一直被当成傻子一样蒙在鼓里。

    她一眼都不想再看到吕达,更不用说让他继续做自己的丈夫。

    “别……”吕达哀求道,“至少,至少看在孩子的份上……”

    “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跟要和你离婚。”吕晓玲斩钉截铁地说:“我不想他有你这样的父亲!”

    说完这句话吕晓玲便离开了会场,她走得潇洒,留吕达一个人像一个跳梁小丑一样哭哭啼啼。

    会场大多数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见了吕达这么大的家丑,也全都默契地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工作人员立刻上前清理满地的酒水和玻璃片。

    主持人走上台,讲了一个蹩脚的笑话,干笑几声,将这段插曲圆了回去。

    古典乐换成了爵士乐,在轻柔的音乐里,晚宴继续进行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