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仅下方诸神，就连天帝也明显动了动，急道：“不可胡乱猜测，归墟如今在伏羲大神之子穷奇治下，怎会有问题。”
“哦……”这倒是没想到，九元闭上嘴，不再多说。
伏羲一死，身化万物，是造物至神，万物之父，众神对伏羲怀有极大的敬意，只是听到他的名字，便要虚空一礼。穷奇受伏羲遗命掌管归墟，永居地底，乃是极大的牺牲，岂容怀疑。
九元已经先做了傻子，众神放松下来，也开始大胆说出自己的猜测。
“也不知道那女鬼生前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死后孽力深厚至此，连神都也不放在眼里。”
“总不过是被情郎辜负，又不被父母疼爱，亦或是受了白眼，被人欺负……大抵逃不过这几样事情。”
贪嗔痴恨，便是亡灵流连于世的理由，执念越深，死后的自主意识越强，孽力越强。
九元还在上首坐着，听着下方众神的讨论，还以为自己在听什么天方夜谭。
朋友彼此倾轧，夫妻反目，兄弟相争……
九元沉睡以前从没听过，没见过，没想过。
竟不知道如今人间处处都是哭声，甚至还有人生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的说法，明明粮食物产已足够温饱所需，但欲念丛生，利益交缠，压迫和反抗正在制造新的悲剧，新的怨灵。
但诸神所说，不过是对钟山群鬼的猜测，实情如何，还需要进去钟山，才能知晓。
“这一次，在事发之地，还发现了一个东西。”
信使此话一出，殿内立刻安静不少，众目睽睽之下，那信使在身上摸摸索索，极珍重地拿出了一个物件，层层打开，立刻金光耀目，正是一片龙鳞。
难道，烛龙真的与恶鬼沆瀣一气？于他能有什么好处？
天玺皱着眉头，慎重道：“九元，你分辨分辨，这是不是烛龙的龙鳞，万一是假冒呢？”
“不用分辨了，这是烛龙前足下方一尺处的腹鳞。”九元站起来，走下石阶，从信使手上取过龙鳞仔细查看。
鳞片完好，毫发无伤，不像是被人强行拔下来的，倒像是烛龙主动赠予。
难道，这个十恶不赦的女鬼，当真和烛龙是一伙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