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吴端捏着筷子，“那天晚上黑灯瞎火，你怎么看清的？”
想起吴端把她当“鸡食”的事薛萱就气：“我都跟他贴脸了！不像某人，把我扔那儿自己躲八丈远……”
薛萱被吴端推过去时，看到的第一个人骸额头到左眉尾确实有道疤，后来这块烂肉还掉到了她手边。
当时她受惊不小，但人处于极端情绪下见到的任何事物都会在潜意识里留下极其深刻的印象，继而给心理带来一种不可磨灭的影响。
所以薛萱可以确定，这个人骸就是老回。
卫亭舟挑完姜丝，斯斯文文地咽了口饭：“三个问题，老回哪来的货源，他死后被谁做成人骸，刘成亮公司背后是谁。”
“关键人物都死了，无从下手查。”赵北川操起心来没边儿，外勤的问题也一并考虑了。
“不如考虑一下，世间现存，且能掌握索格古咒用法的，都有哪些人。”卫亭舟端方地放下筷子，目光扫过所有人。
老王终于把头从饭盆里抬起来：“咱们档案室外勤啊！”
这话一落地立刻结了一层冰，飞速卷过所有人，气氛蓦地一片僵硬。
韩霄话都冻碎了：“王王王王副……”
可能饭里油多，太滑了搂不住话，一出口王万年就后悔了：“那个……我就随便一说，除了我们说不定还有其他人也对索格咒术了如指掌呢，比如、比如……”
比如什么他自己也不知道，越找补这锤越实。
卫亭舟好看的眼尾一抬，幽幽地看向吴端。
“看我干什么，”吴端扒拉着薛萱带来的塑料袋，“我要动手还用等到现在掐着点儿给你们送嫌疑人？”
从周桂强的镜开始，吴端在其中就是个黑白不明的角色，他时而跟卫亭舟作对，是个不折不扣的流氓。时而对抗黑影，转眼就是一副伟光正的形象，他像个行踪不定的黄鼠狼，能毫无芥蒂地跟档案室合作么？
虽然吴端曾经说目的跟自己一样，后来相处得也还算和平，且不知道为什么这两回那崽子总往他身边靠。可能连他自己都没发现，吴端靠近他的时候，他防备并没有先前那么重了。
卫亭舟太过阴谋论，对于吴端，他偏执地保持不完全信任的态度。
从小养大他的老师还能转眼刀尖相对，何况一根萍水相逢的搅屎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