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昌十四年,七月夏,月亮山。

    山脚一带遍地都是苗族山寨,往来也大多是苗人。朝廷在此处设了衙门和客栈,入住需要官家的令牌,寻常百姓只可在一楼用些吃食。

    此时已是午后,堂中冷清,只有几个苗族男子聚在角落,小声攀谈,桌上只点了两壶烈酒。

    其中一个着紫sE直筒衫,耳上串着筷子粗细的银sE耳饰,右眉有一条刀疤,凶相外露。

    苗人的地盘多在深山密林之中,烈日不可进,即便是盛夏,仍旧清凉惬意。

    窗外起了阵风,一道银光照映在紫衫男子的脸上,转瞬即逝。

    坐在他对面的苗人看到这一幕,警惕地站起身:“什么人?”

    紫衫男子未见到自己脸上的银痕,但已感到了不寻常的杀气,立即沉了脸:“谁敢在苗寨动我乌尔烈。”

    另外一个临窗而坐的男人,已经m0出了刀,将头伸出了窗外:“大哥,没有人。”

    他用刀背触了触外头的叶子,叶片在细碎的yAn光下折S出一道影子:“是不是多疑了?”

    几人的目光都往窗外看去,恰恰此时,门口传来一道nV声:“不是多疑,是我。”

    乌尔烈一帮人起身往门口走了几步,只见一个黑衣nV子站在门口。

    来者身形高挑,着一身黑sE长衫,是中原打扮。面上蒙着纱,看不见容貌。

    乌尔烈打量了几眼,笑道:“小姑娘,你是被谁诓来送Si的?”

    他们这帮人在苗寨横行霸道,连衙门的人都要给几分面子。眼前nV子虽然蒙着面,但眼神清澈稚nEnG,一眼就能望到底,显然是初入江湖,乌尔烈自然不把她放在眼里:“大爷今天心情好,无知妇孺,赶紧滚。”

    “我不能走,”她摇头,“你的命值一百两。”

    乌尔烈武艺高强,又在边疆远处,天高皇帝远,地方官们都睁只眼闭只眼。

    然而他的悬赏依然高高挂在通缉榜上,而席玉又正好缺钱。

    想到此处,席玉抓住了腰间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