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ny,
你好,在校刊上看见你的文章,很有感触。
你的笔名叫Weny,那我姑且自称Mask,面具。
抱歉暂时对你戴着面具,但我知道,写那篇文章的人是你。
你说——也许生来缺乏磨炼,才会总是羡慕成功的乐园,你还给你的文取名叫《自卑》。
我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但我觉得,在我心里,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自信。
交个笔友吧,顺便,可以帮我辅导功课么?
——Mask
宋惟宁还记得,第一次收到那个人的来信,也是同样蓝色的信纸,对折成一个方方正正的形状,压在课桌里他的书包下面。
当时宋惟宁看见它第一反应——又是情书?后来发现并不是。
凝视着那张照片上的人,宋惟宁脑子里飞快掠过某些场景,但更多的还是些断断续续,却逐渐清晰的语句。
我有个朋友,很喜欢吃。
喝点牛奶,会睡得好一些。
你应该更自信的。
我也参加了晚会,还是表演者,你能猜出哪个是我吗?
宋惟宁嘴唇轻轻抿起,再抿紧,僵硬的手指一点点艰难触碰那张照片,指尖拂过第二排右边、个子最高脸却被挡住一半的人、现在的他仅凭感觉都能一眼认出的人,胸口宛如堵着一团泥浆。
办公桌上的毕业照。
休息室里的保温杯。
储物柜里的巧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