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有所察觉的？
…………为什么，不跟我谈谈呢？
成堆的问题一瞬间喷薄而出，压得我踉跄一下，应星在我身后爬起来，冷冷盯着我，像是在等一个说法。
“……”没关系，只要把他的脑仁搅烂就可以了，然后我们又能回到上一天，我们还是好好的，我们还活着。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我摸出锁龙针来。“我们可以谈谈…应星哥……”
“你还要把这玩意塞进我的脑子里几次。”应星阴森森舔着牙笑了，“景元，我吃腻自己的脑酱子了，换一个吧。”
“喔。”我轻巧的说，收回了针。我俩坐回餐桌边，残留的饭菜香气还在勾动着我，这不合时宜的食欲。应星没有放松警惕，现在我找不到任何插针的间隙了。
“已经过去四百年了。”我说。
“你和饮月的计划失败了，招致大祸，你变成了丰饶孽物，丹枫被活活剥皮断角灼目送入轮回。”
“我把你摆在这里，保护你。已经有十四万六千余天了。”
“………………………………”
我说完，屋里陷入了短暂的沉默。应星哥浑身抖如糠筛，但是眼睛仍然死死盯着我。
“……所以你每天摧毁我的脑子，为了让我，安生？”
“可以这么说。”我苦涩的说。把应星刚藏起来的时候，他装出一副平静的样子，我便以为都过去了，第4个月看见他的尸体——用屋子里的门把腰生生夹断，拖行数十米才停止，死相极为凄惨，那是钝钝的木门，应星想用它杀掉高密度的自己，显然有些强门所难了。
当时我出差7天，回来他已经被杀了8次。我以为自己会发疯，但我没有，我细细地从上到下把屋子收拾干净，然后找来刚从饮月尸身上拔出的锁龙针，搅碎了他的脑子。
再复生的应星记忆回到了饮月之乱发生当天。我再度搅动一番后，回到了饮月之乱前一天。
“你有点低估我了。”应星用手指敲打桌面。“我不是那么脆弱的人，景元。”
啊啊，和自杀前一模一样的说辞。